凌晨的脆脆鲨

【黑喵】摩天轮(勿上升!)

游乐场团建,摩天轮上,被故意发配在一起的“黑喵”组合,现在在狭隘的座舱里,相顾无言,随着高度的缓慢攀升,空气稀薄,呼吸都变得不畅。

 

“咳咳咳。。。”沈梦瑶没忍住嗓子泛起的痒意,低下头重重咳嗽了起来。

 

迅速起身,一个轻拍后背的动作还没做出,袁一琦好像就意识到了这样行为的不妥,于是迅速收手,握拳,回座。

 

“你,没事吧?”饶是再假装神色无恙,袁一琦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没事,老毛病了。”刚缓过劲来的沈梦瑶,擦去眼角重咳后的生理泪水,弱弱开口。

 

“你该好好吃药的,身体不好,没必要硬扛。”看不得如此消瘦虚弱的人眼眶红红的样子,袁一琦缓缓起身背对着沈梦瑶。

 

“因为今天对我很重要,我只想来确认一件事。”艰难几个喘息之后,沈梦瑶费力开口,目光盈盈,可惜背对她的人看不到。

 

“确认什么?”没忍住好奇,袁一琦转身问到。

 

“17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孩,从开始做她的老师,教她跳舞,到后来做她的室友,和她同住,再后来做她的女朋友,陪她成长,那段日子,是我为数不多想起来就会嘴角上扬的时光。

 

可后来,也许因为我们太年轻、太激进,在相爱的路上一路奔驰着,却在包容的路上步履蹒跚,一场血雨腥风后我们分开了。

 

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她的歌里有城市中喧嚣的人潮,也有围栏里安静的衣角,有肆意的放逐也有不甘的呐喊。可,那样张扬洒脱的世界里没有我,我们变成了彼此的禁忌,那后来的每次靠近都会演变成对彼此的伤害,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地和她保持距离。

 

天知道我有多想开口叫她的名字,让她停下,被她拥抱,可这一切都变成了天方夜谭,曾经触手可及的人如今却只能存在于每个被我许在生日愿望里虔诚的南柯一梦,我承认我后悔了。

 

所以,今天我来是想问她,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我,她还想不想要。

 

小黑。”在间歇的咳嗽声中,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已是用光了沈梦瑶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她不敢抬头。

 

摩天轮旋转到了最高点,夜色的渲染下,静谧的黑暗把袁一琦所有的情绪隐藏,让沈梦瑶无从分辨,良久。。。

 

袁一琦静静走到座舱口,打开了舱门,张开双臂,背对着无垠幽暗的深渊,目光灼灼,面对面,她只说了一句话:“拉住我,沈梦瑶。”

 

而后毫不犹豫向后倒去,一霎那间,手腕被冰凉的手指紧握,从泛着绵密细汗的手心,她感知到了那人僵硬而颤抖的躯体,也在朦胧中看到了她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

 

袁一琦笑了,笑得疯狂,笑得眼角泛起泪花,笑得用力把沈梦瑶抱进怀里。

 

“五年前你亲手把我推走,五年后却又不愿意我离开,沈梦瑶,你觉得这样公平么。

 

不公平对吧,我一直想报复你,五年来,每个日夜,我都在想怎么样报复你才能让你也尝尝失去的噬骨之痛,今天我做到了,你看你,多狼狈,多不堪。呵,可你知道么,我没有一丝开心,偏偏还心痛得一塌糊涂。明明是你在哭,可输的人却是我。”

 

在劫后余生的后怕里,沈梦瑶听到这些想开口却无法出声,只能紧紧地拽着袁一琦的衣角,生怕下一秒她又会想随风而去。长久的静默后,沈梦瑶僵着一只手从颈间解下一条项链,挂坠是一枚戒指,粗糙而朴素,而后在摩天轮停止的前一秒,这枚戒指被放在了袁一琦手心。

 

“嫁给我吧,袁一琦。”被两人体温包裹的它从未像此刻炽热。

 

13分14秒只够摩天轮旋转一圈,却也能让五年的故事回到原点,相爱的人不会走散,藏不住的,何止嗓间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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